老有所依、老有所樂，這是眾多老年人內心的渴望。但現實中，許多老人因疾病或意外喪失自理能力，使養老成為難題，也給家庭帶來沉重壓力。

不久前，從咱們養老院的一位阿姨聽聞了一則令人感慨的故事。住他們隔壁的王爹爹，今年已經 69 歲了。

王爹爹的母親育有四個子女，王爹爹排行第二，上有大姐，下有弟弟和妹妹。在農村“養兒防老”觀念的影響下，弟弟備受寵愛。母親 80 歲時突發腦梗，雖保住性命，卻半身癱瘓且言語不清。此后，弟弟將母親接到家中，與妻子一同照料。本以為弟弟能為母親養老送終，怎料在弟弟 55 歲時，他也因腦梗離世。母親無法全推給弟媳照顧，于是王爹爹接回了母親。

王爹爹的母親睡眠少，清晨五點便醒，醒了就喊餓。每天五點多，王爹爹就得起床做飯。伺候母親吃飯更是艱難，母親不是漏飯就是撒飯，一頓飯要耗費一個多小時，飯后還得清理殘渣。母親時刻需要人照顧，成人尿不濕得頻繁更換，無人能替王爹爹分擔。王爹爹漸感力不從心，仿佛被禁錮住，無法自由行動。

前年，王爹爹找來大姐和妹妹商量輪流照顧母親，可大姐和妹妹都抽不開身。母親因身體退化而情緒暴躁，扔東西、半夜開電視擾民。王爹爹身心俱疲，甚至開始依賴安眠藥入睡。

去年，大姐突然病故，王爹爹連葬禮都無暇參加。日復一日的勞累讓她時常幻想母親能突然離世。

今年，妹妹遭遇車禍離世。如今，只剩王爹爹獨自照顧母親。母親已 89 歲高齡，身體每況愈下，卻依然健在。王爹爹憂心忡忡，擔心自己會先走一步。母親似乎也有所察覺，常喃喃自語：“我咋還不死呢？”

直至今日，母親仍躺在床上，王爹爹也繼續在老家艱難地熬著日子，盼著能早日解脫。